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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的都一一灵验了。

    雍正吩咐身侧的宫女道:“带年贵妃去冬暖阁稍等片刻,朕处理完公事就来。”

    宫女立刻带着年贵妃去往东暖阁,这一回皇帝处理事务十分迅速, 很快就来到东暖阁同年贵妃共进膳。

    宫女们将午膳放置于桌面, 年贵妃扫过一眼,皇帝还是准备了几样她爱吃的膳食, 不免心中骄傲。

    不过就是讨要个宫女,有什么难处?

    二人端起碗箸用膳,年贵妃的眼神朝皇帝那儿望了望,咽下一口饭菜道:“臣妾听闻皇上前两日带回来了个宫女。”

    雍正侧脸看她,不解道:“确有此事,遭主子严惩,朕瞧着可怜就带回来了。”

    “皇上圣心,但倘若让这宫女一直待在皇上身边,恐怕日后回内务府分配差事会惹人非议。”年贵妃自然是想不出这一番话来,是安宁昭教自己的。

    她平日里都是直来直往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

    雍正听出她话里有话,干脆放下碗箸问:“依爱妃所言,有何良计。”

    “臣妾看来,皇上不如将她交给臣妾,让她待在臣妾宫中伺候,正好臣妾宫中缺几个宫女,对她来说也是个好差事。”年贵妃欣然说道,反而觉着能让那不识趣的宫女留在她的宫里已是莫大的恩惠了。

    替皇帝与贵妃夹菜的宫女之一,亦是上一回伺候采薇与皇帝用膳的那一个,闻言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接着夹菜默默旁听。

    雍正脸色微沉,不明白年贵妃为何忽然提出要采薇。

    “看来爱妃不是真心诚意的想与朕一同用膳。”雍正脸上的笑容寡淡,本带着柔和的目光逐渐锐利起来,将年贵妃刺的不敢与他直视。

    见过无数人心,她那点小心思放在自己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臣妾自然是想日日同皇上用膳,皇上终日忙政事不得空罢了,那宫女……臣妾随口提的。”年贵妃有些慌乱,亲自夹菜到帝王的碗中,复又冲他笑着说。

    “既然是陪朕用膳,就将心思放在朕的身上。”雍正说完,端起碗箸吃菜,打算就这样将采薇之事揭过。

    可年贵妃不甘如此,今日她势必要将那狐媚子从皇帝身边带走。

    骄纵惯了的脾气一上来,年贵妃不管不顾的将箸放在桌上道:“臣妾不管,臣妾就要她。”

    原本的好胃口全然没了,皇帝问:“内务府能供差遣的宫女甚多,爱妃为何独独要她。”

    “臣妾……皇上若是心疼臣妾,就将她交给臣妾。”年贵妃使出那套说不出理来,但能撒娇的本事,拉着帝王宽大的衣袖微微摇晃,噘嘴摇晃着身子,虽以不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年纪,可做此举却不突兀。

    年贵妃知道皇帝向来吃她这一套的,可这次却在意料之外。

    皇帝被衣袖拉扯着仍旧端稳着碗,叹了口气后将其放置桌面:“她的去处朕以安排妥当,爱妃若缺伺候的宫女,去内务府要几个便是。”

    “这么说,皇上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给臣妾咯。”年贵妃声音忽然响亮了许多,满脸皆是不敢相信的表情,原本安官女子的话她还没放在心上,深觉自己如何受帝王宠爱,区区一个宫女而已,只要她开口就能要过来。

    可眼下却是几次遭到皇帝的拒绝。

    一时之间大受震撼,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莫名的陌生。

    “爱妃……”雍正微皱起眉头神情有些不悦,只是心里有些不耐烦,采薇如今手头有更重要的事做,将她安置在延禧宫也是想让她不受他人叨扰。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年贵妃的眼眶中蓄满的泪珠就成串的往下坠,十分委屈的说道:“皇上怕是喜新厌旧了!”

    苏培盛站在一旁默默地屏退伺候用膳的宫女,自行走在最后,关上东暖阁的门前,心中默默叹息一声,这午膳怕是吃不成了。

    采薇回到延禧宫没一会儿,喷嚏就打了足足五个,她吸了吸鼻子,看向三位仍旧争吵不休的工匠。

    宫女关切地问道:“姑娘可是湿热入体?”

    “我身子没有不适之处,你不必担忧,”采薇朝她微笑着说道,遂起身向几位道,“三位皆是资历颇深的工匠,都有各自执着的想法,与其想着如何说服彼此,不若同我说说看。”

    在听到采薇这句话时,三人交谈的声音才渐渐弱下来,当中一位目光炯炯的将链子图纸递到采薇面前道,“娘娘请听奴才的法子,奴才觉着这链子就该是韧性之物,与踏脚之处相连,至于与齿轮契合,齿轮头尖扎在上头便是一个洞口,反复便可成型。”

    采薇听完他的想法,先行否认:“诸位工匠大人错意,我并非诸位大人口中所称的娘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宫女罢了,还请诸位大人莫要折煞我。”

    解释罢了,随即颔首反问道:“大人如何寻找这浑然成一圈的韧物,再者洞口撕裂断开之后,人就无法继续踏板了。”

    工匠挠头,转而接着想去。

    第二位嗤笑一声,随即上前道:“我想到的法子与他那般不同,木头所制而成,契合每一个齿轮头,原理便是流传的下来的特殊木制工艺。”

    “木头脆生怕潮,陆行之时忽然逢大雨,恐是不能再用,再做补救恐怕比第一个法子来得更加困难。”采薇想也没想就摇头。

    第二人泄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