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朱珏的意思,既然大家还有时间,就帮我把房间打扫干净了,我自然是一百个乐意,朱珏就是好呀,将来娶回来一定是贤妻良母。
不过光我自己乐意是不成了,扇舞是坚决反对,说她自己在家还不干活,到了我这里更不会干活。
她自己不干也就算了,还拉着朱珏不让她干,说什么还没进门就开始干活,那将来嫁过来一辈子受欺负的。流氓这个混蛋更是坚决“拥护”扇舞的决定。
看着朱珏抱歉的眼神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这个扇舞也真够缺德的,偏偏和我作对!
现在时间才刚到10点,吃饭还早,流氓便说今天有演唱会,大家一起去听吧。
扇舞问道:“谁的演唱会?”
流氓说了一个名字,我没听清楚,叫周什么的。
扇舞和朱珏对望了一眼,摇头道:“巡回演出吧?他的歌词我一句也听不明白,还是算了吧。”
流氓道:“我们这个城市小,还真的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呢。”
是呀,我们这个城市没山也没水的,是没有一个好玩的地方,不过——我看了看朱珏,道:“今天我把游戏里面没做的事情补给你,我们去野炊吧?那里有条小河,旁边全部是树,现在正是蚂蚱最肥的时候,万一逮到几个话,一定让你们大饱口福的。”
朱珏眼睛里面已经满是星星了——
扇舞道:“好呀,好呀,我还没吃过一次蚂蚱呢,味道怎么样?”
我道:“吃了一次绝对让你想吃第二次,那可是绿色食品,渴了喝露水,饿了吃青草,那味道——”我的心已经飘扬到那小河边上了——
扇舞道:“那还等什么?马上去呀!”说着就去拉流氓的手。
流氓道:“旧轩,头前带路,我还真的没去过一次呢。”
我笑了一下,你们城市长大的孩子有你们城市孩子的欢乐,我们农村长大的孩子自然有我们农村的欢乐了。我道:“那个地方不算近的,我一次无聊的时候经过那里,没事情的时候就去那里散心的。”
流氓道:“我车就在下面呢,需要准备点什么不?”
我道:“自然准备了,吃的喝的,生火的都带齐了。光吃蚂蚱可是吃不饱的。”
扇舞早已经迫不及待了,道:“那还等什么,可耻的,马上去呀。”
我把门关好,上了流氓父亲的车,在商店里面买齐了东西,还买了口锅,加大油门就出了城。
流氓驾驶着车,我在前面指点,扇舞和朱珏则在后面谈论着如何捉蚂蚱,在她们的言谈中可是看的出,她们两个根本就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汽车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再往前面就是土路了,流氓歪头问道:“旧轩,还没到吗?”
我道:“继续开就是了,还在前面呢,你以为想找个那样的地方容易吗?现在国家还在开发开发,最后的那一片土地也要保留不住了。”
汽车开的不慢,带起了一路的尘土。扇舞在后面道:“我还以为我们国家全部是公路了呢,没想到在这个城市不远的地方还有土路。”
我冷笑了一下,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我们老家,就是修建了一条两条的公路,没有人维护,现在也和土路差不多了。
终于看见那熟悉的树林和小河了。我们都下了车,把东西全部搬下来。
扇舞和朱珏先是兴奋沿着小河跑了一圈,道:“没想到我们这个城市还有这样美丽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宁静,这环境比起那些名山名水可要强多了。去年去西湖的时候,人挨人,人靠人的,那是旅游吗?简直就是去受罪。”转头对正在生火的流氓道:“可耻的,以后每个星期天你都要带我来这里。”
流氓连忙点头答应,接着问我道:“旧轩,怎么就点不着呢?”
我笑了一下,道:“煤可不是这样点的,虽然说一根火柴就可以,可是这里风大,根本就不行的。你没做过,还是我来吧。”
说着我就用手扒拉了一个坑,中间低两边高,把锅放在上面,下面还有很大的缝隙,把煤放进里面去,接着用火柴点着,得意道:“怎么样?”
流氓嘿嘿一笑,拿出矿泉水把锅刷了下,接着开始烧水。
扇舞在河边跑累了,到了我的跟前问道:“旧轩,走,带我们去捉蚂蚱。”
我笑了一下,道:“捉蚂蚱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做吧,你刚才在车上和朱珏的话我可全部听见了,嘿嘿,那样你就是半天也捉不到一只呀。你和朱珏去拾点干柴,在煤上点着,我们烧蚂蚱就用柴禾烧,煤火太旺,蚂蚱放上去就没了。”
我走到草边上,先把手用草涂绿了,这是在老家捉蚂蚱的经验,蚂蚱估计能闻见人的气味,捉的时候不好捉,但是手涂上青草一后它们就闻不到了,一捉一个准。
先用脚朝草茂盛的地方趟一下,把蚂蚱全部“轰”出来,然后挑大个的捉。
在草上找根狗尾草,在中间掐断,把有毛的地方朝下,然后用草径把捉到的蚂蚱一只一只串起来,既方便又省事。
扇舞和朱珏的心思已经全部放在了捉蚂蚱上,拣了几根柴禾后就跑到了我的身边,看我怎么捉蚂蚱。
我只要一趟,她们就在身后唧唧喳喳的叫道:“这里有一只——这里有只大的——”
这里应该是很少有人来了,蚂蚱长的特别大特别肥,并且特别的多。我有时候趟一下,能看见几十只大大小小的蚂蚱飞舞——这个场景只有我在家乡六七岁的时候才能见到。
扇舞和朱珏起先在我的背后唧唧喳喳的叫,最后见蚂蚱特别多,我自己又捉不过来,纷纷挽起了袖子,自己下手捉。
虽然说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可是她们两个捉蚂蚱的姿势和手法——不说也罢,捉10次能捉到一次就好了。
流氓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叹气道:“只有现在的扇舞才是最快乐,也是最无虑的。我们也是。”
我点了下头,人人都有自己的天真,都有自己的纯情,只不过在社会上,每个人都给自己带了层厚厚的面具和重重的枷锁。
待我捉了两串的时候,她们两个也捉累了,纷纷走到我们的身边。
扇舞捉蚂蚱明显是属狗熊的,捉一只放放一只,捉第三只又把第二只给放了,到头来手里只剩下最后一只小的了。
朱珏倒是捉了不少,不过——这还是蚂蚱吗?
朱珏是用一只手捉蚂蚱,一只手拿蚂蚱的,右手捉到就放左手里面拿着,但是蚂蚱是个活物,它们自然不甘心被捉住,所以就拼命的挣扎。蚂蚱一挣扎,朱珏的手就用力攥,她一用力,蚂蚱就更加拼命的挣扎,蚂蚱越拼命的挣扎,朱珏的手就攥的越紧——结果就成了现在的样子,蚂蚱成了蚂蚱泥了。
我和流氓对望了一眼,双方的眼睛里面满是笑意。
朱珏第一次捉,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只有拿无辜而且委屈的看着我们。我看着朱珏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呀——可是她的眼神已经这样了,我如果再笑就太对不起她了。
忍着大笑的滋味可真的不好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