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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绳被绷断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

    “看,绳子断了!他们掉下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

    大家像做了场噩梦被惊醒,浑身吓出冷汗,但很快回过神纷纷去接住掉下来的同伴,却惊奇地发现同伴在快掉落地面的时候,像被大掌托住慢慢放到地面。

    大量的风刃从空气中凝聚,阿尔温冷静的表面下,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没有察觉自己已经与谢黎实现精神共感,将所有虫救下来后,浑身绷紧,攥紧拳头,缓缓阖上双眼。

    他的精神力扫过那些雌虫,轻声对旁边的雌虫说道:“将伤员摆放好,伤口位置露出来,还有……”

    “确定死亡的,”他顿了顿,声音有些颤抖,“找些东西给他们盖一下吧。”

    “可是这里还有卫……”那个奴隶很想去救自己的同伴,他担忧地回头看向卫兵,发现卫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瘫软在地。

    有虫跑去看,喊了声“死了”。

    咔嚓!咔嚓!咔嚓!

    手铐不知被什么破坏,奴隶们震惊地看着自己被铐了很多年的双手,第一次在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了铁铐,原来是这种感觉。

    “去吧。”阿尔温淡淡道。

    他阖上双眼,在脑海中回记谢黎使用精神力缝合伤口的过程,精神力凝聚成一根根针线,他操控着精神力线穿入针内,可是他想同时“拿”起大量的线穿进针里,以他现在对精神力的熟练程度根本做不到。

    地上的伤员很多已经奄奄一息,伤口被划得很大,血液滴落到地面,将干净的地板染红,逐渐汇聚成条条小溪。

    阿尔温的额角渗出薄汗,用力咬着下唇,拼命想把线穿进针孔里,可是穿了一次又一次,总是怎么都穿不进去。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大量地使用精神力,哪怕在共感的情况下,过度使用精神力让他脑壳生疼,一阵眩晕后跌倒在地。

    “噗!”他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大、大人!他快死了,求、求您救救他!”雌虫抱着一个小男孩放到阿尔温面前。

    阿尔温晃了晃脑袋,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睑,眼前模糊的画面中首先看到的是一段被洗净的白色绸带绑在被划开的手腕上。

    “小、小牧……”他把小牧抱在怀里,紊乱的精神力和突然涌现的记忆不停在脑海中冲击。

    他懊恼地伸手往自己脑袋上用力地砸了两下,晕眩感稍微缓解,立马操控着精神力针线开始尝试缝合伤口。

    要快点,等不到乌年他们来了,再继续下去会死很多虫。

    一把稚嫩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语调极快,显得十分急促:“别再使用精神力了!你被封锁的记忆全跑出来了,糟糕了!完蛋了!”

    “幸好主子强行将我从沉睡中唤醒,我、我已经进阶完了,立马给你恢复记忆和梳理好紊乱的精神力。你忍耐一下,主子很快就会赶过来了。”

    阿尔温抱住愈发疼痛的脑袋,双眼通红,呜咽道:“救他们,求、求你。”

    绿宝石耳钉闪烁了一下,传出温沉的一声“好”。

    阿尔温捂着脑袋,见虚空中出现大量的精神力针线,流畅地穿针入线,给每一个伤员缝合伤口止血。

    他低头盯着小牧,看到小牧的伤口被缝合好,血止住了。

    他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等我。”

    第143章 :来不及的告白

    主城。

    谢黎将意识从幻兽那边抽回来,睁开的血眸略显疲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已经替那些受伤的奴隶将伤口缝合,剩下的那边自然会有虫去处理,无限扩大的精神领域感知到乌年带着大批反抗军长驱直入地下城,往小家伙所在的方向而去。

    他悬起的心稍稍往下放了放。

    他怔怔地捂住胸口,不安的悸动仍在持续,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为什么会这样?

    他能感知到藏在阴暗处的是安德鲁,既然他被牵制留在自己这边,小家伙那边不应该再出现任何问题。

    ——但就是不安。

    “咳咳咳!”他剧烈地咳嗽起来,额角渗出薄汗,以手握拳抵在唇边,另一只手握住宝石拐杖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快不行了,冲上去!”

    “这是什么怪物,他的精神力终于耗光了!”

    战斗了近三个小时,地面的尸体铺了一层又一层,血液把地板泡湿,谢黎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过半步。

    厅内的军雌被操控着击杀涌入的同伴,在谢黎周身百米范围内形成一个完全真空的防护地带,除此之外,血流成河。

    谢黎抬眸往费利克斯望去,低笑道:“时间差不多了。”

    费利克斯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摔倒在地,他的身体在往下坠落,可是他看到自己的腿还站在原地。

    他的双眼猛地瞪大,来不及说什么就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咳咳咳!”谢黎捂住闷堵的胸口,站了起来,迈步往敞长的大门走去。

    聚集在主城大厅里的卫兵还有两千多,这也是整个地下城所有的卫兵。他们惊恐地扭头纷纷看向谢黎,这个魔鬼终于要走了吗?

    他们是不是逃过一劫了?

    就在这时,一个卫兵浑身肌肉绷紧,动作僵硬地握住手中的刀,双手拼命想往外推,却有一股力量握着他的手臂把刀架在他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