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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细细看过去,那木棍所化成的傀儡中有几位的长相,与走尸群中几位的长相当可谓是一模一样,那几位傀儡的火气便也格外地大,混乱之间依稀还能听到他们的吼叫声。

    “你他妈是什么东西!”

    这幅场面,当真是精彩无比。

    此时的沈家府,虽没有走尸的看守,却早已被怨气给包围,沈老爷和沈夫人替代了府门口的那两个石狮子,手脚踩地,无神地看向远方。

    正在谢瑾思索如果进去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声音:“如此怨气堪比孩童,外强中干,并不难进。”

    谢瑾扭头,便对上许歧的脸,心中一怔,随后叹气,往后退了一步,许歧从袖口掏出一个雪白色的铃铛,摇动了两下,那门口的雾气散开,露出其中的真面目——

    满地鲜血,尸横遍野,傀儡沈洛抱着自己的身子,定定地看着。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眼中第一次有了些光彩:“我想走了。”

    他最后自己葬了自己,在这昏暗的幻境中,一颗开的还算繁茂的花树下,谢瑾站在一旁看着他,许歧好心和他解释道:“这花树具有静心的奇效,所以受到这里的影响不算大。”

    谢瑾疑问:“他前不久分明还执拗无比,为何突然一下子就想通了?”

    许歧道:“大约是因为有人来找过他了。”

    许歧这话也不知道是否明里暗里在说“有人”是他,他只得装得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只要对方没有点名自己的身份,自己自然不能上递着自己的脑袋送给别人。他只好无辜地笑笑,问道:“那敢问许家主是否有什么见解?”

    许歧从袖口处掏出铃铛,轻轻摇动两下,沈洛闻清脆之声,抬起头看向山上,许歧道:“见解倒是没什么,只不过我方才不巧,见到了他。”

    许歧驱使着沈洛往山上走,谢瑾快步追上去,追问道:“见到?那你可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

    许歧道: “记得。”

    沈洛走的极快,许歧也追的极快,而谢瑾则上下左右东张西望,跟的不算太紧,他想着若那人真是陈风意,应该不会那么快离开,说不定躲在了某个暗处看着这一切。

    谢瑾等了许歧半天,这“记得”后面都没跟上话,他只好继续问道:“记得什么?”

    许歧轻笑一声:“不巧,又忘记了?”

    背后之人适时感慨道:【这幅以欲说不说吊人胃口来引人入全套的手段,像是得了你的真传一般。】

    谢瑾脑袋有些疼,道:“我现在当真是十分头大,总算是眼见这档子破事快结束了,你就别又莫名其妙蹦出来给我打马虎眼,用这种话套近乎,有话直说。”

    【好吧,那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先听哪个?】

    谢瑾道:“坏消息是什么?”

    【我就先讲好消息吧,好消就是,我能感知到,你接下来的灵魂碎片位于南山城,且南山城近来的守卫不算严格,使点手段进去并不难。】

    谢瑾:“……那坏消息又是什么?”

    【坏消息便是,暂且先不说南山城你有没有机会进去,边灵镇你能不能顺利出去都是另一回事,沁源和沐阳的家主,还有大部分其他门派的修士都在往这里赶。】

    谢瑾道:“这个我知道,他们现在大多已经到哪里了?”

    【大多……已经在边灵镇了!】

    谢瑾霎时间顶住脚步,站在原地,前面走着的许歧终于忍不了了,他回过头,轻轻拍了一下谢瑾的背,道:“跟紧些。”

    他的动作在谢瑾看来有些亲昵了,一个门派的大家族,难道不是应该摆着一副高高在上,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模样,话都不应算得上多。

    而许歧现在便站在谢瑾的面前,大有一副若是谢瑾不跟上来,准备拦腰抱住追着沈洛。

    谢瑾没由来地回了一句:“我自己走便好!”

    须臾,他偷偷询问背后之人:【我先前和许歧认识吗?】

    背后之人道:【这我便不清楚了。】

    许久锡和许步云示礼道:“家主。”

    谢蕴简直急的要哭出来了,他从许久锡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在看清谢瑾身后站的是许歧后,又松了一口气,堪堪稳住了自己身为一个大门派家主的面子,咽了口口水,给足了自己勇气,道:“你别骗小爷。”

    谢瑾:“……”

    谢瑾左右环顾一圈,问道:“方才那追你们的

    谢瑾见状,又射出一针,他才彻底安分下来,变成了木棍,谢蕴惊魂未定,两位少年也被如此吓得不轻,许久锡慌乱从袖口处掏出铃铛,刚要摇动,许步云眼疾手快拦住了他:“他还没有死!”

    许久锡不可思议道:“魂魄都离体了,还算不上死,若是不抓紧,等会说不定变凶尸了!”

    谢瑾拍拍许歧的肩,道一声:“等会帮个忙。”说完,他便高声吼了起来,“沈洛!”

    许久锡疑惑:“他这是在干什么?”

    说话间,他握住了手中的铃铛,警惕地看了一眼许歧,压低声音询问一旁的谢蕴:“谢家主,到底哪个才是谢瑾,方才所见那位还是我面前这位。”

    谢蕴:“……你问我?”

    许久锡:“不然呢?”

    谢瑾继续喊道:“沈老爷和沈夫人,也就是你的阿爹阿娘,都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少卿也死了,长风也早就如愿了,你到底还有什么放不下的!”